Zhiyikk921

风雨中他是大人,阳光下他是小孩💙

「金主」一

狗血专家:

是我,我又来文盲打字了


原创渣攻x张小波小可爱


全程私设 人物ooc bug多


一、


赵霖是个典型的偶像派演员,换而言之,花瓶。生得贼好,演技贼烂,粉丝贼多,脾气还贼大,一部戏下来,能把整个剧组,上至导演下到场务,通通得罪个遍。除了粉丝,没人喜欢他,但也没人敢惹他。说白了,赵霖有后台,贼硬的那种。业内有心的,打听一下就知道他的金主有多惹不起。钱多,权大,赵霖那边吹吹枕边风,这边整个剧组都得失业。所以没人敢惹。


黎宏是个导演,挺有灵气,刚出道没几年,拍了几部反响还不错的商业片,其中一部还拿过奖。


他现在愁啊,站在监视器前,烟抽了一包又一包,两眼无神,空空如也。副导演有点害怕他把自个儿的灵魂跟着烟吐出来了,赶紧拍拍他,“导演,这要怎么整?”


黎宏在那吞云吐雾,眯着眼,声音又远又悠长,“能怎么整?人男主角说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拍呗——”惹不起的男主角“抱恙”,在酒店休息,黎宏也就没遮掩,“要我说,不来还好。看看他演的什么破玩意,恶心心!哎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靠爬床抢来的角色,就不嫌脏呢?”


副导演也挺理解,但上有老下有小,还是珍惜工作机会要紧,听了两耳朵就怕了,想上去堵住他的嘴,“小点声小点声,被哪个传出去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黎宏仰面长叹,“我这剧本,被狗啃了。”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收拾收拾心情,该工作还是得工作。


黎宏这次拍的电影叫“孤生”,用他的话来讲,看剧本这是一部描述了被抛弃的人群的成长经历的精良剧本,孤独感伴随他们终生,为了一点可怜的安全感,他们偏激又脆弱。而见着了赵霖呢,这是一部比美大赛PPT,男主角的经纪人紧紧盯着每一个镜头,要美,要帅,演技稀里糊涂无所谓,脸好看就成。搞到最后,黎宏怀疑自己是导演还是经纪人是导演,这是在拍电影还是在拍画报。


他脾气虽好,但可受不了这种冒犯,火气蹭蹭往头顶冒,平生第一次在片场破口大骂,“你是导演我是导演?拍成什么垃圾你跟我说好?来来来,这工作证你带着,从今天起你是导演好不啦?”


经纪人整张脸涨成猪肝色。


赵霖舒舒服服坐着,助理给他捏肩,他悠悠地喝了口水,起身,招呼也不打一句,离开了片场,经纪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隔天一个电话打来,“身体不舒服,心情不爽利,想休息休息。”黎宏差点没把花盆踹翻。


黎宏掂量了下,估摸着赔不起违约金,于是认命了。男主角不在就先拍其他部分,召集了群演,开工。


这是一个群镜头,男主角归乡后,拜访少年时期待过的孤儿院,推门而入,所有的画面似曾相识,墙边缺了角的水缸,灰白石墙上爬着青苔,门边的半枝莲兀自开得鲜艳。三三两两的少年趴在地上玩弹珠,还有被抢了玩具的小女孩坐在石阶上,哇哇大哭。


男主角抬头,有个男孩坐在阳台上,背靠着护栏,侧过头来,眼神冷漠而阴郁,冰冷地审视着这个推门而入的陌生人。


他头发柔软,神色冷漠,坐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像猫,无害的外表下潜藏着攻击的本能。


“卡!”


黎宏还挺满意这个镜头的,开开心心过了这条,对副导演说,“看,群演都比那个花瓶演的好。”他说完话,一抬头,那个男孩已经不见了。


又拍了几条,把角度补齐了,这个场景算是过了。


晚上看回放的时候,镜头里黑白分明的眸子再次让他受到了冲击,他捂了捂小心脏,喃喃着,“这漂亮小孩哪里来的?还真的挺会演啊。”


正好副导演手边有名单,他翻了翻,“应该是叫张小波,来兼职的。”


“给他加工钱!”黎宏拍板,“你顺便去问问看他明天还来不来?”


副导演看他猴急,忍不住调侃,“你要怎地啊,看人家漂亮要潜规则不成?”


黎宏却一本正经,“我要给这小孩加戏。”他又给自己点了支烟,“摊上这么个男主角,我这电影算是折了一半了,不过好在么,我还有剪片和改剧本的权利,修修补补,勉勉强强吧。”


副导演大吃一惊,“别逗了,一个群演的戏你能怎么加,再说了,你不怕那位闹啊?”


黎宏长长地吐了口烟圈,“反正这样下去我实在是没法拍了,大不了撕破脸皮呗。他不仁,我不义。”


副导演犟不过他,只好拨通了张小波的电话。抬手看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过了一阵没人接听,他估摸着人早睡了吧,正要挂断,却意外地被接起来了。


通过电流,电话那边传来软糯奶气的声音,“你好?”


黎宏被可爱了一下。他以为张小波的声音会像那个镜头里一样是沁着冰的柠檬薄荷水,没想到一开口是暖乎乎的甜牛奶。他抢过电话,跟小孩滔滔不绝起来,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钱多,速来,钟意你。


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黎宏满口胡言把人绕晕了,电话那边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良久,小孩终于开口,“可是我……”


黎宏不待他说完,“明天过来,我给你看看新剧本!”然后啪地把电话挂了。


副导演目瞪口呆,“新剧本在哪里?”


黎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导演疯了。”副导演出了门就到处跟人说。


第二天早上,黎宏顶着鸡窝头,赤红着双目,逢人就揪着问,“那个小朋友呢?来了没有?”副导演嫌他丢人,赶紧把人拽过来,“这边这边。”顺着副导演的指向一看,一个少年安安静静坐着,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初秋的天,他穿着深绿色的卫衣,外面一件粗布工艺的牛仔背带裤,干干净净,学生气十足。


“小波!”黎宏一见面就亲亲热热地喊人家,“你可来了,来看看你的剧本,特地给你改的。”黎宏把剧本往人手里塞,换来少年疑惑不解的目光。他眼睛生的大,这么一抬头看人,更像是水银盘里的黑玉,澄澄澈澈没半点杂质,偏偏眼尾微微上扬,好似藏着一尾小鱼,游到人心里,撞在人胸口,让人禁不住微微地震动。


黎宏忍不住想,这张脸要是出现在银幕上,那得祸害多少人。


可惜张小波摇摇头,把剧本推回去,“可是我根本不会演戏啊。”


黎宏拖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小孩面前,给他做思想工作,“不会也没关系啊,我教你,我以前的电影也有很多素人的,只要你肯学,一切都不是问题。你昨天那个镜头可好了,一看就是有灵气的,磨一磨绝对不输人的。”


“真的吗?”小朋友确实是小朋友,被人夸了,忍不住露出点笑意来,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真的。”黎宏猛点头,“来嘛,演嘛,我还给你涨工钱,一天一万。”


张小波瞪大了眼睛,小鸡啄米式点头,“我演。”


成功把人拐骗到手,黎宏那叫一个通体舒畅。即使男主角连续罢工3天了也没能影响到他的心情,他大修了剧本,把孤儿院男孩那个角色硬生生拔高到了男二的位置,取名阿言。又删了男主角的许多戏份,于是没了男主角的剧组也能照常运转起来。他让张小波看了两天的剧本,叫他今天来试戏。黎宏舒坦地坐在导演椅上,发号施令,“来,小波,x场1次。”


这是一场孤儿院倒闭,阿言被迫离开孤儿院的戏。他几乎没什么行李,空抱着孑然一身的无助,带着再次被抛弃的自己,不知漂泊向何方。“我们要去哪里?”小女孩牵着他的手,仰着头,一脸天真地问他。


张小波身上天生有一股孤绝感,他平时说话又软又乖,但是一旦到了那个场景,那个镜头里,那种孤绝感呈数倍被放大,像细细的尖刀,磨着人心。他垂着眸子,镜头特写他的脸部,鼻梁挺直,仿佛刀刻一般,他看起来冷硬异常,可是等他抬起眼睛看向镜头,那双眼睛像易碎的玻璃珠子。


后来又连拍了几场戏,都非常契合主题,又悲又丧那种,连带着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午饭的时候特地给张小波的盒饭里多加了几个鸡腿。


黎宏盯着监视器,一边甚是欣慰自己没看错人,这孩子实在是很有天赋,不需要特别多的指导,就能呈现出他需要的情绪。另一边,他又隐隐的担忧,这股孤绝感究竟从何而来。


张小波在认真地啃着鸡腿,黎宏背着手踱到他身边,“小波,你会不会入戏太深了?我这个剧本写得是有点沉重了,你要是读的不舒服,千万要来找我聊聊。”


张小波咽下鸡腿肉,诚恳地告诉他,“还好。”还问他,“导演,我可以在这里工作几天啊?”无辜大眼实在太有说服力,黎宏不忍心吹牛皮,实话告诉他:“暂时还不清楚。”


看张小波眼中的光暗下来,黎宏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又背着手踱回去。


赵霖罢工了3天,没接到导演的示弱的信号,心情本来就阴郁,结果一刷朋友圈,看到一条——


导演黎宏:我捡到宝了。


附了张图,一个容貌清艳的少年坐在石阶上,看着镜头,神色冷漠。


赵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惊艳到了。他怀着恶意想,看来黎宏这几天没在专心拍电影,搞小男孩去了。


还没过几分钟,他恶意的猜想就落空了,经纪人打来电话,“黎宏改了剧本,把你的戏份都快删光了!还找了个新人,我给他发消息,他压根不回,我看他是准备跟我们撕破脸了……”


赵霖深呼吸了口气,“我知道了。”


赵霖自入了圈就顺风顺水,哪里遇到过这种半点情面不留的,一面是气,一面是慌,这个剧本他就算是他也看得出来绝对精良,他实在是不想放弃——


“张少……我想你了……”


赵霖复工了。他走进片场,扬着下巴,拿鼻孔看人,比大爷还大爷。身后还跟着些有的没的的助理保镖,排场颇大。


其实大家都替他脖子酸。


黎宏正给张小波讲戏,对方时不时乖乖点头,模样又乖巧又软和,看得他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交代出去。黎宏沉迷讲戏,张小波却很快发觉了一道刺人的目光扎在他身上。他小声地提醒,“导演……”


黎宏目光慈爱,“怎么了?哪里不懂?”


“不是……”张小波有点愁。


黎宏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哦——我们的男主回来了啊。”他站起来,客客气气地笑着问,“今天男主赶时间吗?赶的话先把你的戏份拍了。”


哪知赵霖冷冷地哼笑一声,“不赶。”目光没从张小波身上移开,“我是听说导演找了个新男主,特地来看看的。


赵霖是第一次见张小波,张小波却是当群演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位有一百八十种谱可摆的大明星,对他印象不是特别好。尤其现在,那直勾勾的视线带着怨毒和轻蔑,任谁都不舒服。导演事先没有和张小波解释赵霖的戏份被删一事,只叫他来演戏,所以面对赵霖的直白的恶意,他很是不解。


“哪里有什么新男主,你可是咱们的唯一男主。”黎宏装傻,“对了,前几天有了点灵感,改了下剧本。回头我让人把新剧本发你。”


赵霖瞪他,看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咬他一口。


黎宏挠挠脑袋,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副导演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霖似乎猜到了什么,扬起眉毛,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办”。


第一投资方的赵辞要来了。


赵霖的金主要过来了。


一时间整个剧组躁动起来。


张小波偷偷问副导演:“发生什么了?”副导演告诉他,第一投资方要来兴师问罪了。


“为什么呀?”


“给那位男主角出气。完了,这个剧组要完了。”副导演抱紧自己,一脸绝望。


“哦。”张小波点点头,有点担心自己没到手的工钱。


“张辞大少啊,把你愤怒的火焰对准黎宏那个混蛋吧……”副导演叽里咕噜祈祷着。


张小波脸色变了,“他叫张辞?”


“对啊。张氏财团的太子爷嘛。”


副导演看到张小波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怎么了?哎?你要去哪里?”副导演拖都拖不住他,“哎,这孩子怎么了?逃命啊?”


张小波却真的像逃命一般,一头撞进化妆间。四面都是镜子,他一抬头,发抖的自己无处可藏。


张氏财团是个家族企业,顶头的老爷子今年退休了,底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属大儿子张德最出众,毫无疑问地接任老爷子,坐上家族的一把手的位置。张德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张辞,这根独苗在诸多关注和担忧之下,茁壮成长,说优秀是毫无疑问的优秀,外人都说他是张氏的太子爷,不输他爹。要说风流也是真风流,荤素不忌,男女通吃,招惹的桃花债无数,赵霖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豪门的八卦人人都爱谈,茶余饭后煞有介事地说上几嘴,再顺道添油加醋编一编,就是愉快的下午茶时光。


但豪门终究是豪门,有些秘辛总不为人所道。


比如张小波。


没人知道他是张德的二儿子,或者说,私生子。


张德的情人,也就是张小波的母亲病死后,张小波被送进福利院待了几年,等被张家人找到接回去的时候,已经16岁了。


他生的跟他母亲一样漂亮,张德也没打算教他什么东西,纯粹是拿他当一棵好看的盆栽养。后来没到一年,这棵盆栽也不知是过不惯豪门生活还是怎的,拼了命逃出了家门,杳无音信。张家丢不起这个人,也没报警,反正私生子一个,就随他去了。


“小波,你在这干什么?”门口传来人声,张小波犹如受惊的兔子,几乎窜起来,他抬头——


是黎宏。


可他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这是咱们电影的第一投资人,张辞先生。”


张辞穿着灰色的西装,领口松散着一颗扣子。高鼻,薄唇,深邃的黑色眼眸明暗不定,笑得意味不明。


“这就是你说的好苗子吗,长得是挺漂亮。”


张小波在看到他的第一秒就如坠冰窖,遍体通寒。他匆匆低下头,手指在衣袖里蜷成一团。


从张辞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蝶翼一般的睫毛在颤抖。


黎宏品了品张辞那句话,当时就觉得不对,赶忙打哈哈,想把人带出去,“对呀,真不错的,来来来,张少,我给你看看他拍的几场戏。”


“好呀——”张辞笑着,临走前深深看了张小波一眼,张小波眼中的恐惧让他甚是满意。


深夜的火车上,人也睡不安稳,张小波更是毫无睡意,他靠在座椅上,双眸空洞,呆呆望着窗外明明灭灭的夜景。


手机振动了很多次,都是黎宏发来的消息——“小波你去哪里了?”“演不了戏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还挺喜欢演戏的吗?”“小波???”


也许是黎宏不厌其烦的夸赞让他有了自信,也许是情绪宣泄找到了出口,他对演戏开始有了向往。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见到张辞的一瞬被浇灭,只剩下苍白的烟灰。


他一开始就不该天真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个演员了。张家那些人手里握着的东西,只要有心,随便发一些出来,足够让他声名狼藉。


他出了车站,夜色迷茫。赶路的,夜归的,揽客的,除了他,人来人往,各有归处。他站在人群里,抬头是陌生城市的夜空,星星孤独地闪耀着。


“张小波,去哪儿?”有人叫他,寻声望去,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靠在车上,似笑非笑。


那一瞬,张小波血液都凝固了。直到被人按进车里,张小波的手还是冷的,他像只受惊的猫儿,浑身发抖,缩在一角。


张辞捏着他的手腕,把人扯过来,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见着我就跑,几个意思?嗯?”


张小波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珠子里没半点光亮。


张辞捏捏他手感上佳的脸蛋,“怎么不哭,你以前可喜欢哭了,没说两句就掉眼泪。”


张小波很久没有想起那段不堪的记忆了。可是现在下巴被捏住,止不住地疼痛,周身被男人身上熟悉到可怕的气息包围,他每靠近一寸,张小波就呼吸困难多一分,回忆像潮水,几乎淹没了他,他溺了水,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张小波猛地推开他,缩到角落里,浑身都是防备的姿态,眼里都是惊惧。


张辞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正当车内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张辞的手机响了。


扫了眼来电人,张辞拿起手机接听,笑着问,“大半夜的,怎么了?这么想我啊?”


张大少对情人温柔备至也是在圈内出了名的,加上又没什么奇怪的癖好,花钱也从不手软,跟了他可以说是稳赚不赔,所以稍微有点姿色的都拼了命想往他床上爬。


“现在?现在不行——”张辞看向张小波,目光沉沉,“有点家事。明天再跟你赔罪好不好?”张辞柔声哄完他的情人,挂了电话,车内又恢复了沉默。


“恶心。”张小波低声说。


张辞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看向他,眼神暗得可怕,“再说一遍?”


“恶心。”张小波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张辞笑了,笑意没到达眼底,“你挺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张小波拼了命挣扎,但张辞的力气也是大得可怕,他小小软软的手几乎被张辞捏碎。张辞一路拽着他,将他摔在酒店房间的地板上,反手把门锁了。


张小波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一摔几乎摔得他眼冒金星,细胳膊腿也不经摔,地板一磕哪哪都疼,眼眶当时就红了。


委屈,怨恨,惊惧,一股脑漫上来,鼻腔泛着酸楚,眼看着泪水就要往下掉,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只能咬着牙拼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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