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iyikk921

风雨中他是大人,阳光下他是小孩💙

「金主」七

狗血专家:

「金主」七


张辞惊觉他在这间山间别墅已经耗了许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除了工作和应酬,就是陪张小波,或者说以威逼利诱等多种形式把张小波往床上弄。


张辞是风流,玩过许多美人,男的女的,娇憨柔媚的,清高隐忍的,哪种都尝过。但他并非纵欲之人,也不曾强买强卖过,不过是解决的生理需求,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张小波是唯一一个例外。第一次是恶意的发泄,那后面数不清多少次又算什么呢?不惜威逼利诱也要把人绑住又算什么呢?


张辞这二十多年活得清醒冷静,杀伐果断,连他老子张德也拿他无可奈何,他要恨张德,张德也只能受着,既是心中有愧,也是无力反抗,眼睁睁地瞧着张辞一点一点把家族的权力从他手心里剜下来,夺到自己手里。


张辞对母亲自杀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他不肯原谅在妻子重病之时玩婚外情的张德,更不肯放过替罪的羔羊张小波。按他的性子,该是把张小波折磨得脱了人形,最后让小孩终于再难忍耐,从张家的高楼上一跃而下,一命抵一命才是。


张辞确确实实把这事实施了一半,然而到了半途,他有些混乱了。


那小孩是软的。糯米团子一样,嫩生生的脸蛋胳膊腿,掐一下就要留下印子。多说一句重话,那团子就要闷着气不愿理人,被按着欺负就掉眼泪,哭得可凄惨了,欺负狠了也会骂人,可是一搬出那几个人来威胁,一下就乖多了,哭着任他欺负。


小孩子的死穴总是这么容易找。单纯,也傻里傻气,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为了几个“朋友”,宁愿把自己卖到恶魔手里。


张辞想到这里,发觉自己有些难以接受,他难以接受那小孩这样娇气天真,除此之外,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在小孩心里扮演的是恶魔的角色。


这个认知让张辞黑了脸。


一众部下立刻察觉到今天老板心情欠佳,于是所有人都大气儿不敢出,一整天都在如履薄冰的状态中度过。


偏偏在这当儿,收到了一封给张辞的快件,秘书鼓足了勇气,才敢去敲张辞的门,听到里头低沉的的一声“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老板,您的快件……”


张辞扫了一眼,手上笔走如飞,淡淡道:“拿过来。”


秘书双手呈上去,张辞接过,“行了,你出去吧。”她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来。


张辞只当是谁寄来的什么文件,拆开一看,却是一封信,甚至连信封也没有,只有孤零零的一张信纸,起头一行便是:“致张小波”。


他不由得皱起眉,不明所以然。


按说他不该再往下看了,可那小孩在他这里就不存在什么隐私权。何况张辞对张小波的人际关系网一清二楚,哪个敢把信写了还往这里寄,他倒是好奇得很。


目光往下文扫,张辞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做不了假,这是分明他张辞的笔迹。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字一个个地拼起来,张辞脑子里混沌一片,花了好长时间才理解正文第一句正是:“自你走后已经二十年了,我还是很想你。”


 


番外1:另世·张辞


十二月三十一日的上午,张辞收到一封短信。


“无名杂货店将在十二月三十一日零时一夜复活,届时可通过杂货店背后的牛奶箱把信寄回到二十年前。”


窗外正落着雪,他看着那条简讯,顿住了。


那是一条关于张小波的简讯,二十年前,无名杂货店,那都是有关于张小波的名词。


除了深夜时冒出来的回忆,再没有别的人提醒他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个人了。


很久以前张小波住过的山间别墅他还留着,还住着,维持着张小波自杀那天的原状。客厅里有放到一半的电影,床上的被子掀开了一半,衣柜里有那孩子穿过的衣服,还有浴室地上沾着血掉落的刀片,他通通保存着。


突然很想那孩子的时候,他会穿过几个城市,驱车前往那间别墅,推门而入,穿过客厅,他会看到少年蜷在沙发上看电影,困得迷迷糊糊,就要东倒西歪,张辞忍不住快步上前,伸手去接他,意料之中接到一手冰凉的空气,还有心口发凉的血液。


那些幻象无异于在提醒他,那孩子早就不在了,很多年被自己逼到绝境,自杀身亡了。


张小波曾经偶然在名叫黎宏的导演那里待过,保留了一些影像,他把那些买了下来,从傍晚到凌晨,从夜雨到雨霁,坐在张小波喜欢待着的沙发上,盯着那些鲜亮的、昏暗的、染着时光颜色的画面里,少年或浅笑,或蹙眉,每一帧画面都鲜活漂亮到不可思议。


黎宏告诉过他,那是一张他所见过的最适合电影画面的漂亮脸蛋。接下来的话他咽了回去,没敢当着张辞的面说。


那是——可惜。


是,多可惜。


可是张辞来不及了。


张小波甚至连只言片语都不肯给他留下,用最惨烈的方式逃脱了他。


其实陆诚很早就委婉地提醒过张辞,“你那个小朋友,我看着好像有点抑郁症了,你最好还是别太过分吧。”


张辞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有多残忍,“用坏了丢了就是。”


陆诚手里的烟掉到地上,瞪大了眼睛,“老哥,我觉得你在那个小孩的问题上总是很变态。”


“不关你的事你就闭嘴。”


“行,行。”陆诚后来也没敢提了,当时张辞的表情有些阴鹜。他嘴上跟张辞称兄道弟,事实上两个人之间的巨大的鸿沟他再清楚不过,他得罪不起这位张氏的太子爷。对于张辞这些异常的反应,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也没敢开口。


再后来,陆诚悔得肠子都青了——再次见到张小波,是在浴室里,那孩子像是熟睡了一般静静躺在浴缸里,只有满缸被血染红的水昭示了那孩子的赴死之心有多决绝,多惨烈。


张辞把他冰凉的身体搂在怀里,面无表情地看向陆诚,“他受伤了,你过来看一下。”


陆诚手指发抖,检查过张小波的生命体征,“他死了。”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


张辞揪住陆诚的领口,“信不信我开了你?”


陆诚平静地直视着他,“他死了,张辞。”


张辞像是过了半天才听明白,呆了好一会,终于慢慢放开陆诚的领口。他握着小孩冰凉的、只剩一把瘦骨的手腕,小孩手上的血烫红了他的掌心,他发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咬着牙问再不会醒过来的人,“张小波,你怎么敢擅作主张自杀?!”


陆诚慢慢地退到一边,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此时此刻发觉自己冷漠异常,他毫无起伏地道:“是吗?他是自杀?我以为是你杀了他。”


张辞过了许久,大概一个月,或者一年,才慢慢接受张小波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比这件事更早发生的是,他在一个惊醒的半夜,习惯性地去搂睡在自己身边的小孩,搂到了空荡荡的空气,怀里是冰凉的,他的心口也空了一大半,他想,他很想念张小波。


想念皱眉的张小波,想念吃东西时脸颊鼓起的张小波,想念睡着时毫无防备的张小波,想念被自己按着欺负时泪眼盈盈的张小波。想念他身上的香气,想念他细幼的手指,想念他柔软的发梢。


张辞人生第一次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感觉让他发狂。


张小波脱离掌控让他愤怒,可除了愤怒之外,他知道自己心底积压了什么。


那大概是,后悔和歉疚。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触及的情绪,也浓重得压得他喘不过气。


陆诚说得没错,杀死张小波的,是他。


最后他只能拢着零零碎碎的回忆,半分半点也不敢遗忘,因为关于他和张小波的联系,只剩这么点儿回忆了。那个温和乖巧的孩子存在的痕迹太清浅了,像朵云随时要飘走。张辞不舍,那些回忆半分也缺失不得。


张辞比起爱,更懂得恨。张小波一开始是与他的恨联系着的,他以为张小波的死能令他畅快,却不想是如此疼痛难耐,疼痛到他久久不愿意接受那个事实。


他依旧理解不了爱,理解不了很多情绪,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一生都将会被困在张小波这个牢笼里。


所以收到那封来自无名杂货店的短讯,张辞几乎血液都兴奋起来,像是终于被主人召见了的驯兽——冥冥之中,他感觉到这是和张小波有关的。


张辞迫不及待,他甚至对这封短讯的虚实不加分辨,几乎是立刻赶往无名杂货店。


雪落得急,他的心跳更急。他在老早之前买下过这条旧街,因此这里得以保持了原貌。那是张小波住过的地方,他对这里一清二楚。驱车转过这个转角,前面就是无名杂货店了。老旧的招牌还挂着,而店内早已经空无一人——经营这家店的那位老人早已经被家人接走了。


他推开门,惊异地发现时隔多年无人看管,店内居然一尘不染。悖乎常理的现象,让他越发确信了短讯上的消息。


“届时可通过杂货店背后的牛奶箱把信寄回到二十年前”。


 


————


错字都来不及检查了,看了不开心欢迎给张辞寄刀片,地址:A城张氏财团董事长张辞(收)


pps 这只是一半,后半截还没修。啊今天是肝不动了,后半截明天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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