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iyikk921

风雨中他是大人,阳光下他是小孩💙

「金主」三

狗血专家:

原创渣攻x张小波



张阿杰是个没心没肺的。他只知道自己多了个长得像洋娃娃的弟弟,偷的糖得分弟弟一份,玩具是弟弟玩腻了,再到张彤彤,最后才轮到自己,谁敢欺负弟弟就抡拳头上去讨回来。


张小波也天然地亲近张阿杰和张彤彤,他屁颠屁颠跟在他们身后,张阿杰捣乱他也跟着捣乱,张彤彤通常嘴上说着“你们不要闹了,出了事我可不管”,最后干坏事也少不了她一份。


后来,张阿杰长大了一些,某天深夜想起初见的画面,才深感自己究竟有多粗心大意。


他想开口问,但已错过合适的时机。那些斑驳的伤口被掩埋在时间的袖口下,随着张小波的缄默不语,终于不为人所知。


也好,他想,反正现在张小波活蹦乱跳的,偷起糖来身手比他还敏捷,这就很好。


再后来,张小波被接走了。来接他的人穿着昂贵的西装,举止得体,他身上有英式的优雅风范,和人交谈时总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他自称“张家的管家”。张阿杰他们活了十几年都没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由得好奇地探着头往院长室里张望。


张小波坐在那位“管家”旁边,像第一天到彩虹之家那样,坐得板板正正的,他回过头,窗户上趴着张阿杰和张彤彤,他们向他挤眉弄眼,快乐又傻气,仿佛并不知道这意味着离别。


直到张小波坐上那辆光可鉴人的车,绝尘而去,他们才难掩失落。


“可是小波一定会过得很好吧。”他们安慰自己。


可是时隔不到两年,张阿杰怎么也没想到会和张小波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在B市的一家医院外,这儿荒草不算萋萋,但也有点儿偏,张小波像是把自己藏在这里,当他说“那里不是我家”的时候,张阿杰有些茫然,心脏也有些揪疼。


张小波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他敷衍地应答几句,张阿杰拿他没办法。


也是,虽然相识多年,张小波看似依赖他们,阿杰阿杰彤彤彤彤地嚷着,跟着他们到处闹,但是他永远把很多事关在自己心里,静默地等心事积灰,等伤口结痂,也不愿给人多添一点负担。何况他们分开了太久,张阿杰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像从前一样亲近。


正想着,张小波轻轻碰了碰他肿起的左脸颊,“你这个,怎么弄的?”张小波的手指有些凉,落在热辣红肿的脸上居然有些奇异的清凉舒适,张阿杰还想多享受一会,可惜张小波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张阿杰咳了一声,“打流氓的时候挂的彩。”见张小波疑惑的眼神,他本不欲多加解释,不知怎么又败下阵来,“就昨晚出门玩,我只是离开一会,一回来就看到个不长眼的缠着彤彤,教训了他几下,那流氓居然还敢还手。不过不碍事,拿点药擦擦就没事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药。


张小波盯着那药,慢慢地问,“你和彤彤,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张阿杰道,“我们边走边说吧,先回我们那睡一觉,你看你这黑眼圈。”


说来张小波几乎一夜未睡了,少年人精神扛得住,但身体未免也有些困倦了,他下意识地迈开步子,想跟张阿杰走,哪知一动就疼得不得了,他这才想起脚踝上的伤,疼得抽了两口冷气。


张阿杰一瞧:“得,难兄难弟了。医院就在这,要不进去看看?”


张小波赶紧摇头,哪有刚跳窗出来再进去一趟的道理?他催促张阿杰,“走吧走吧,休息休息就好了。”


于是两个伤患,一个跟只兔子一样,一蹦一蹦的往前跳,一个肿着脸,扶着另外一个,生怕他再跌一跤。


就是这样他们还在坚持不懈地聊天,张阿杰像是要把缺了两年的话补回来,大部分时候是他说,张小波安静地听着。


他告诉张小波,他实在在学校待不住,早早出来打拼了,现在正筹备开一家酒吧。至于彤彤,倒是安安分分,还在读大学。


张小波看着地上影子,一个一蹦一蹦,一个稳稳当当,他脑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念头——原来大家的人生轨迹,从来都不会始终如一的重叠。


提到念书的问题,张阿杰突然开始异常地絮叨起来,他打断了张小波的思绪:“你知道的,我不是读书的料,这样瞎混反而挺适合我。但是,小波你不一样,你这一跑出来,上学咋办?你以前成绩可好了,可不能这样耽搁啊,想当初我还指望你考清华北大呢。”


张小波噗嗤一声笑出来,“好,考医学专业,以后当医生。”


张阿杰怒了,“嘛呢,不跟你开玩笑,赶紧给我回去读书。”


张小波笑着点头说好。


张阿杰在公车上也絮絮叨叨个没完,张小波听得耳根有些发麻,终于到站了,他赶紧蹦下去。


“小心点!”张阿杰在后面说。


张阿杰和张彤彤出于经济原因的考虑,租的房子比较偏一些,现下时间还早,按理来说几乎没什么来往的行人。但奇异的是,车站附近偏偏聚集了一群人。他们头发是五光十色的,年轻的脸上布着匪气,光天化日之下,这群年轻人浩浩荡荡,或靠或站,像在等待着猎物。


“完了。”张阿杰说。


为首的红毛望过这边来,他鼻青脸肿的脸上神情阴鹜,看到张阿杰的第一秒,笑得阴恻恻,“你终于来了啊!”


“小波,跑吧,你跟这事没关系。”张阿杰脸色凝重。


张小波也吓着了,但他还是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不跑。我们报警吧。”


张阿杰干干笑了两声,“报警有用他们也不敢大白天来了。”


“磨蹭啥,上去给我打,妈的,不就碰了那个女的几下吗,居然敢打我,敢惹我就得清楚有什么下场!”鼻青脸肿那位一声令下,十几人一拥而上。


张小波急急地掏出手机,想报警,哪知三个数字还没输全,手机就被人打飞了。火力都集中在张阿杰那边,可也没落下他。他一抬眼就是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那红毛近距离看到一张漂亮的脸,不由得吹了声口哨,他自认为好心地劝道:“小朋友,不想挨打就别瞎凑热闹啊,长得细皮嫩肉的,打坏了可惜。”


他话音未落,张小波已经一拳落在他肚子上。他痛苦地弯下腰,呜呜叫着。张小波一瘸一拐跑过去捡手机,那边红毛已经气急败坏,指挥着手下冲向张小波,“草!给我按住他!”


两名伤患对阵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暴徒,结局不言而喻。


张阿杰被围着,他大喊:“小波!快跑啊!”,可他自己根本撑不了多久就被人打倒在地,拳打脚踢落在他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施暴者叫着笑着,为失控的暴力而狂欢。


“跑?跑什么,一个都跑不掉!”那红毛冷笑。


张小波被两人制着,无法动弹。张阿杰痛苦的哀嚎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几乎红了眼,大力挣扎,红毛站在一边,眼神阴鹜,“这个也给我按着打。”


正在场面失控之间,一声汽车鸣笛打破了这混乱,所有人都不由得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车门打开,张辞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他手里还夹着烟,烟燃着,他跟那冉冉飘升的烟雾一般不紧不慢的,“放了这个小孩。”


红毛呆了一下,被这气势震住了,嘴上硬撑,“你算哪根葱,敢这么和我讲话?”


张辞笑了笑,“不算哪根葱,你爹也只敢给我当狗的那种。”


“我草你妈,你嘴上放什么屁!”红毛要发火,手机却不适时地响了,他一看却是自己老子打来的,也不敢挂,只得接了。手机里中年男人的吼声颇大,红毛越听脸色越难看。


张辞将烟踩灭在地上,趁着交涉的空隙,闲闲地看了眼张小波。被打得还挺惨,嘴角破着血,沾着殷红,原本白皙的脸颊上也挨了一拳,肿起来了,小孩低着头看地,一眼都没给他。


好好的脸给弄成这样,张辞有点糟心,索性不看了。


红毛接完电话,脸上五颜六色有点精彩,他梗着脖子,朝手下示意,“放了他。”


双臂失去钳制,张小波被往前推得踉跄几步。


张辞轻描淡写对红毛道:“至于剩下那个,随你喜欢。”


张小波猛地抬头看他,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红毛咬着牙,这种阶级差异悬殊的状况让他有点自尊受挫,他愤恨地看了张辞一眼,下令道:“给我往死里打!”一腔怒火全发泄在张阿杰身上了,张阿杰身上受了多处重击,几乎奄奄一息,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还哼哼着:“快跑……”


张辞和张小波视线相撞,张辞道:“看什么?过来。”


张小波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低着头,声音发颤:“求你了,救救他。”


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却冷得想发抖。


张辞盯着他柔软的发顶,淡淡地问:“凭什么呢?”苍白的手指轻轻揪住他的衣袖,他听见小孩带着哭腔请求他,“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逃跑了,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求求你了……”


“怎样都可以?”张辞笑了,他倾身,附在张小波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词,“……也可以吗?”


小孩哭着说,“可以。”


张辞刮去小孩脸上的泪,“乖孩子。”他以眼神示意部下,部下受了命,上前与那红毛交涉。


红毛看向这边,眼神里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带着一群暴徒浩浩荡荡地离开,留下浑身是血的张阿杰,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杰!”张小波想过去,被张辞一把扯住了手腕,“行了,跟我回去吧,我会让人处理好的。”张小波看向他,眼睛里含着泪和恐惧,张辞难得哄小孩一次,“送他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行吗?”然后他有点不耐烦,“要求别太多了。”


张小波噤了声,低下头,默默地跟张辞上车。


张小波一路都很安静,他一开始怔怔地望着后窗,等望不见人影了,就看窗外飞逝的风景。折腾了一天一夜,少年实在疲乏得很,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他睡着了也皱着眉,不甚安稳的模样。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与白皙的肌肤相映衬,艳丽过了度,本人无心,落在旁人眼里,却近似于欲语还休的暧昧缱绻。可惜的是漂亮的小脸还红肿着,模样煞是可怜。


张辞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也不知怎么的,觉得这张肿着的脸蛋有些娇憨可爱。他心里一动,扣着张小波的下巴,在少年唇上亲了一下,那浅色的唇轻轻柔柔的,碰一下,触感像是樱花瓣静悄悄落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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